時間:2011/07/01(五)15:20
地點:信義威秀十三廳
出席:楊力州(《兩地》導演) 、王承洋(《疼惜天地》導演)
紀錄:梁瑋珈
攝影:彭曉茵
Q1:《兩地》那段到北京的段落很有意思,請問怎麼會如此碰巧,能在北京遇到小說中「秀貞」這位人物呢?
A1(楊力州):很早就開始拍那個段落,而且在完全沒準備的情況下就去拍了。因為林海音的女兒剛好要到大陸,想說趁此機會就跟去拍了,所以當時還沒預想會拍到哪些東西,純粹就是海音的女兒,帶我們去她母親童年時的舊地走一遭。那位大嬸突然說她叫「秀貞」的時候,當時我真的有嚇一跳!因為秀貞就是林海音小說中出現的人物,但後來得知那位大嬸的父親,以前是林海音家的長工,於是她們一家人的名字,都貫用了小說中出現的人物名字,我覺得非常特別。等從北京回來以後,我發現現存可用的資料還是很少,不過等看完林海音女兒所提供的舊資料影帶,我發現海音女士二十年前到北京的那段畫面,跟我現在拍她女兒去北京的畫面,有眾多雷同之處,於是便將這兩部影片用時空交錯的方式呈現,一方面當作是林海音與女兒對話,另一方面也呼應《兩地》的意義。
Q2:請問王承洋導演如何發現魏德松先生的事情?
A2(王承洋):剛開始想拍勞工題材,因為我有一位很好的製片,他就幫我搜尋很多勞動者的題材。還有就是勞動藝術中心有出一本<勞動藝術家>,裡面就有介紹到這位魏德松先生。原先鎖定十位勞動藝術家,從南到北一個個跑去看,最後對魏德松先生的印象最為深刻,所以就決定做他這個主題。
Q3:《兩地》採用動畫呈現的構想為何?
A3(楊力州):首先,這部紀錄片溝通的對象就是年輕人,尤其是國高中生,希望他們能輕鬆看懂跟文學家相關的紀錄片,希望這是打開他們認識偉大文學家的重要鑰鎖,所以我覺得用動畫呈現是個不錯的形式。我選擇用動畫取代更多的文字敘述,或許對一開始想接觸文學的孩子來說,會讓他們更進一步深入而不會排斥;而將文字轉化成影像,也能讓他們覺得如此的閱讀方式是沒有障礙的。接著,就是我想把文學作品轉化成一個圖像,而動畫有很棒的美學感,所以才選擇用動畫方式呈現。
Q4:楊力州導演過去也常使用動畫,而這次在紀錄片中,也使用一些「重演」的呈現方式,那為什麼以前的作品不常用這種手法呢?
A4(楊力州):近年以來,台灣很多紀錄片都拍得像劇情片,然後劇情片又拍得像紀錄片,其實電影會在不同類型當中,去尋找它最適合的形式。我覺得拍紀錄片,很多我們看到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真正的「真實」,甚至有更多的「真實」存在於抽象的概念、哲學的境界當中,這就無法用實體拍攝去作呈現。不過「動畫」是一種方式,「重演」也是一種方式,甚至現在用「電腦合成」也是一種方式!聽起來或許荒謬,但對我而言這就是紀錄片。那種真實已經不再是我們看到的那種真實了,而是透過一種虛構的、表演的、合成的方式,去表達後面那些更重要的東西,是一種「感受的真實」,紀錄更「抽象的真實」。
Q5:導演是否遇過拍紀錄片拍到最後時,發現走向跟自己原先的構想有所出入?若結局跟一開始想的不同,該如何取捨呢?
A5(楊力州):其實我滿期待在拍攝過程當中,會出現與我原先預期不同的東西。紀錄片本來就無法從一開始就預知接下來的走向,構想也只能是個大概,所以我會期待在拍攝過程當中,有新的東西會跑出來。接片條件中,我一定要擁有導演的「剪接權」,表示我可以掌控「如何詮釋」的角色,這是我們一定要掌控的最基本條件。我很擔心觀眾在觀賞紀錄片時,會完全相信紀錄片裡面的內容,所以我會在我的作品裡不斷暴露我是誰,或是在做些什麼。而當觀眾進入一個情緒時,再把觀眾給推出去,提醒觀眾現在看的其實是一個紀錄,是一個「有選擇性」的紀錄、是一個被編排剪輯過的行為,然後把對故事的認知或詮釋機會留給觀眾。
Q6:《兩地》為何一直出現<芳草碧連天>這首歌?
A6(楊力州):它是大陸拍的《城南舊事》主題曲。起先我在新加坡遇到一位大陸導演,他不認識林海音,但當我提到她有一部很有名的小說叫<城南舊事>,他馬上就哼起這首歌,我很訝異他怎麼會哼這首歌,他就說這是《城南舊事》非常有名的主題曲。這感受對我非常強烈,所以當我回台灣準備開始拍這部紀錄片,就把這首歌作為很重要的音樂素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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